陳子高,浙江紹興人,家世低微貧寒,從事編鞋子的工作。魏晉南北朝侯景之亂時,子高跟著父親跑到都下去避難居住。


他這一年才16歲,是個未成年的幼齒。容貌艷麗,白拋拋幼綿綿像初開的花朵,比林志玲侯佩岑還正,臉蛋是臉蛋,眉毛是眉毛,渾然天成,艷光四射,看到的人沒有不嘖嘖稱奇,目瞪口呆的。就算亂軍拿刀亂劈,殺人殺到到眼紅的時候,也不忍心殺他,還好幾次放過他。


高官陳霸先(司空~大概等於現在某部長院長之類的)為了平亂,派他的姪子陳茜當將軍去鎮守吳興(浙江湖州)。陳書上說茜「少沈敏有識量,美容儀」,也就是說茜少爺年輕時是個又帥又酷又有錢的企業家二代。


子高去求見說想跟著軍隊回家鄉,茜將軍看到他,驚為天人,被迷得神魂顛倒,馬上就向子高求愛:「你想不想穿金戴銀吃香喝辣? 給我包養吧!!」。凱子不好找,子高當然馬上答應。子高這美少年本名叫蠻子,茜嫌名子俗氣跟人搭不上,才幫他改名叫子高,又讓他跟自己姓。


茜將軍那話兒又大又粗,子高一開始跟他做,可能太緊也沒什麼經驗,承受不起。痛也不敢亂叫,只好咬被子,咬到棉被都破了。這茜將軍做哥的也還算不白目,看到底迪這麼難受,當然心疼,想說先停下來不要做10好了。就說:「是不是很痛﹖有沒有傷到你阿﹖」阿弟仔很會說話,說:「我都是你的人了,只要葛哥你舒服就好,我死都沒關係,怎麼敢不讓你愛我?」茜當然更愛憐疼惜他嘍!


子高皮膚又有光澤又柔嫩好摸,且手腳靈活擅長射箭騎馬(手也應該又會打....腰又會扭吧....),個性又溫順恭謹得體,總是佩著刀陪伴在茜身邊端茶遞酒, 把他服侍得舒舒服服。這個茜將軍個性急躁,每次生起氣來,眼睛瞪得老大兇得像要吃人一樣,可是只要看到子高馬上百煉鋼化為繞指柔,什麼脾氣都消了。


子高也很會配合金主葛格的心意。甜言蜜語,曲意承歡的功力一級棒。例如茜蠻常裝羅曼蒂克寫情詩送給子高,反正就是說他有多可愛多吸引人。而且還說:「人家都說我有帝王之像(哥總是很愛屁啦),如果哪天我當了皇帝,我實在想立你為后,可是怕找個男的當皇后被人家說閒話。」子高聽了立刻叩頭說:「古代有女皇帝,當然也可以有男皇后阿﹗他日如果葛格真的對我好,給我這種恩典,底迪怎麼會不肯做吳孟子呢﹖(魯昭公娶了吳國公主,同姓不能嫁娶,不合禮數,便不叫她吳姬,叫她吳孟子。這裡子高拿來比喻自己) 」弄得茜大笑,爽翻了﹗當然每天就跟這個可愛底迪黏在一起,談情做愛,捨不得離開一步。


再例如到了年紀漸漸及長,子高開始轉大人,那話兒也頗驚人可口,成了大屌一族。茜就會摸著底迪的屌調笑說:「我當大將,你當副將,就可以搞定天下間的女人了﹗」子高不是回說:「我怎麼比得上葛格強,如果要靠我,天下就失守嘍。」就是說:「葛格這麼強,一堆人喜歡,如果不是被我硬纏著不放,天下女人早落入你口袋。」


嘴甜得嚇死人,捧得茜飛上天,心裡只有他,作夢都想他。有一次茜作夢甚至夢到自己騎馬登山,路上危險差點摔下來,是子高推捧住救了自己。便任用子高也一起當將領,送寶刀,把他當心腹帶在身邊。


後來侯景之亂被平定了,王僧辨大司馬拿下京師,功勞天下第一。陳司空是第二功臣,都掌軍權。僧辦留守石頭城,命令陳霸先守京口,用來表示兩家不分你我 同進退的誠心,而且約定讓自己的第三個兒子顏娶司空的女兒。


顏也是長得又帥又有內涵,去拜謝未來岳父時,茜他堂妹偷偷從窗口看未來老公,一看就少女懷春,作夢都在想。還問婢女說:「這世上還有比王郎更帥的人了嗎?」婢女就說:「我昨天看到吳興東閤的那個小陳,比你們家小王帥一百倍。」


原來當時茜將軍回來陪伯父做鎮京口,當然把陳子高一同帶著。茜他這寶貝堂妹本來就已經在發春了,看到子高這麼正點當然愛,死要他跟自己私通。子高一開始怕被降罪,當然不敢。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,只好硬著頭皮上了….。


這女人大概跟堂哥爭著討好男人,偷老媽的名貴珠寶送子高,隨便都是幾十萬上下。也學堂哥裝浪漫,寫情詩畫比翼鳥在白團扇上送愛人,說:「人道團扇如圓月,儂道圓月不長圓。願得炎州無霜色,出入歡袖千百年。」鴨蛋密密也有風, 搞到後來不知道這事情的只有她老爸陳司空而已(很可能是故意裝死)。


王僧辦是因為母親死了要服喪,所以才會一直沒幫顏娶這兒媳婦。子高恃寵而驕欺負家裡下人,人家不爽就把扇子偷了拿給小王。小王被戴了綠帽子當然超幹,就請老爸去解除婚約,說這破鞋他不要娶了﹗﹗陳司空超不爽,認為王僧辦沒誠意而且有所圖謀(其實應該是藉口啦),就一不做二不休,下令發兵攻打老王,而且把帥帥的小王勒死。


伯父發兵當然是茜將軍帶著子高當前鋒,子高打到人家門口, 其實有點心虛,躲避著不敢進去。茜其實也知道事情是怎麼樣啦,仍然帶著底迪坐鎮。他堂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,知道這件事情後居然就氣死了。(可能是搶子高搶不過堂哥,想說玩玩就好,沒想到弄到最後還害死自己原本的帥老公。不然就是茜不爽堂妹仗著老爸硬玩自己的人,之前不好發作,趁機殺了她說她是氣死的。)


陳司空打贏老王後,弄掉了了原本梁朝的傀儡皇帝,自立陳國當了陳武帝。三年後掛了,果真換了他姪子陳茜當陳文帝(可能沒生兒子吧,不然就是被竄位)。茜雖然沒能真的給子高做皇后,不過讓他當右衛將軍、散騎常侍,還稱功封他文招縣子,官能給有多大就多大,看得出來真的很愛他啦。


茜駕崩後換他兒子陳廢帝即位,子高當然失勢,被清算說要謀反,誅殺了他。
後人說這是報應。(每本古書都有的八股結尾,把抒情文假裝成議論文,別當真)




翻譯自〈陳子高〉《情史》馮夢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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